翻开一百年前的报纸,你会发现许多令人惊讶的事,关于教养的建议就是其中之一。例如,1902 年美国曾有一位庞德(A.K. Bond)医师,写了一本书叫做《如何治疗消化不良?》书中大力反对喂宝宝吃香蕉,甚至形容喂婴儿吃香蕉为愚蠢且不人道。现在看来令人喷饭的主张,在当年却得到许多主流媒体、包括纽约时报,相当正面的评价。但如今香蕉泥是 4~6 个月以上宝宝,普遍的副食品选项之一。

同样根据1919 年的纽约时报报导,一位兰伯特·奥特(Lambert Ott)医师在美国医药学会研讨会上发表演说:我都让虚弱的孩子喝红酒,效果很好。但是我告诉家长,不要让孩子知道我给他们喝酒,要跟他们说那是红药水。这种建议在今天看来简直奇蠢无比,但从纽约时报的报导看来,这种愚蠢的做法在当年并没有被家长反对。

百年前就建议选择愿分担家务、支持妻子的丈夫

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,教养建议终于比较像样了。1926 年7月30日纽约时报家庭版的头条标题是:〈女性如何兼顾事业与家庭〉,看起来是个亘古不变的议题,和现代妇女关心的议题差不多。文中引述了一位吉尔布斯太太(Mrs. Gilbreth)的建议,这个名字大家可能没听过,这位吉尔布斯太太跟丈夫育有 12 个孩子,其中两人后来成为电影编剧,2003 年上映的喜剧片《十二生笑》就是这两个孩子根据自己的童年回忆写成的。

吉尔布斯太太对于妇女兼顾事业与家庭的建议是:要选择适当的职业与丈夫,并解释适当的丈夫是愿意分担一半家务以支持妻子兼顾事业的男人,她并认为洗碗、帮小孩洗澡、喂饭等家务也跟上班一样,应该用固定的方式有效率地完成。

完美母亲迷思、青少年恋爱百年热议

上世纪 20 年代也是完美母亲迷思开始流行的年代,1926年有一本新发售的杂志叫做《儿童》(Children),是美国第一本以家长为目标读者的杂志,以介绍关于儿童教养的科学新知给烦恼的家长为宗旨。

该杂志主张,主流媒体把育儿生活描写得太梦幻,不应该只呈现美好的一面,应该真实呈现育儿生活的各种样貌,让每个在困境中的新手妈妈知道自己并不孤单。一位作者克拉拉·萨维其·利特戴尔(Clara Savage Littledale)写的文章就指出,很多新手妈妈在面临教养困境时,都十分惊讶而羞愧,因为在主流媒体报导下,全世界的妇女似乎都很懂怎么带小孩,只有自己不懂。

在30和40年代之间,纽约时报开始了美国第一个报纸教养专栏,专栏中讨论的许多议题是我们今天仍然在讨论的:幼儿园该不该教写字和算数?13岁的女孩化妆会不会太早?青少年几岁可以开始谈恋爱?但最令人惊讶的,是 1939 年,该专栏多次呼吁千万不要让幼儿拿刀、枪或玩鞭炮。而根据纽约时报采访时任纽约市长菲奥雷洛·拉瓜迪亚(Fiorello La Guardia)的报导,这在当时是很普遍的教养问题,每年夏天都有许多小孩因为玩刀枪或鞭炮而受伤。但放诸现代社会,让孩子随手能接触到这些危险物品让人难以置信。

加州州立大学社会学教授克拉克·文森特(Clark E. Vincent)长期研究教养理论的演变,认为教养建议很大部分是反映每个年代中产阶级的主流价值观。他的心得是:少些教条,多点弹性。婴幼儿的基本需求一定要被满足,还有『请用常识』。